第41章

　　謝筇壹覺醒來腿酸得不行，剛想隨便喊個人幫忙拿壹下，昨晚的事情又浮上心頭，又羞又惱，想了壹會兒決定用半天不跟他們說話來作為做事沒腦子的懲罰。
　　結果剛下床腿就壹軟，差點摔地上，又被江樓給扶住，對方靠過來問他疼不疼，謝筇扭過頭不說話，江樓就開始捏他的鼻子，冷著臉讓他回答。
　　惡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指壹口，趁江樓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往後退幾步坐回床邊，謝筇用自己最兇的眼神擡頭盯著他，聲音有些啞：“應該生氣的是我才對吧。”
　　江樓總算反應過來，謝筇還在因為晚上的事情鬧脾氣。看著露在外邊的白凈腳踝，翻出壹雙襪子蹲下身給謝筇套上，手指還戀戀不舍地在上面捏了捏。
　　“謝筇，信我壹回，不會再有下次了。”
　　明明床上騷話多得很，跟人道歉又是幹巴巴的樣子，總讓謝筇覺得像條被丟在門外的幼犬，被那雙眼睛盯著，脾氣也發不出來，只能認栽。
　　“行了，原諒妳了。”
　　趁著兩個人都還因為這件事願意讓他任性壹回，謝筇就纏著謝祁要給他唱歌作為道歉，謝祁說沒聽過，被寵壞的少年就讓他現學。搜了歌名才發現謝筇嘴邊不懷好意的笑容是什麽意思——是首開頭就有嬌喘的小黃歌。
　　把手機貼在謝筇耳邊，輕笑聲卻比歌裏的喘息更讓謝筇心神作亂，“雀雀只是想聽開頭這段吧。”
　　還沒等謝筇回答，手機裏的音頻就被暫停，取而代之的是謝祁在他耳邊的輕聲低喘。性感的讓他記起每壹次對方的性器在身體裏貫穿，每壹次快要射精前的悶哼，他的哥哥色情起來簡直要了他的命，認命地發現晨勃剛消下去不久的陰莖在謝祁故意撩撥之下又硬了起來。
　　看見謝筇慌慌張張扯著衣服要擋住的動作，謝祁就移開他的手，手隔著白色內褲揉著龜頭，頂端弄濕布料，謝筇被他抱在懷裏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只能壹遍遍小聲地說要遲到了，從衛生間出來的江樓剛好聽見，湊熱鬧壹樣把手機鎖屏上的時間給謝筇看。
　　“還早，遲到不了，”說完他又湊到謝祁耳邊，“大早上就宣淫，妳別天天弄他。”
　　“我有分寸，廢話真多，妳去買早飯。”
　　江樓嗤笑壹聲，想到之前謝筇嫌棄這嫌棄那，最後就買了幾個肉包。回去的時候謝筇剛射在謝祁手裏，正靠在謝祁肩上大口喘著氣，聲音軟得像壹灘水：“哥，下次要妳給我口出來。”
　　“知道了。”把白濁都擦幹凈，給人拉好褲子。
　　謝筇啃著江樓遞過來的包子，吃到壹半還要抱怨皮太厚肉裏有蔥，江樓冷笑著說什麽餓三天看他還敢不敢挑食，謝筇卻壹個勁笑起來，差點噎到，謝祁不省心地給他拍著背順氣。少年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哪裏還有剛醒時的囂張氣焰：“我覺得，妳說話的語氣好像我媽啊。”
　　“不壹樣，”隨手把塑料袋扔進垃圾桶，江樓彎腰和他對視，“我還可以把妳幹得只會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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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教室前面的同學就轉過身，壹臉神秘地問兩個人知不知道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謝筇配合地給他面子，搖了搖頭，他們班的人總是對情情愛愛格外感興趣，隨便兩個人靠近壹點就能腦補壹出年度大戲，他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什麽別的東西值得他們討論。
　　“昨天學校來了個新的副校長，女的，好像和校長還挺曖昧。”
　　“就這樣？”江樓在壹邊問。
　　“江樓妳怎麽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對方故作老成地嘆口氣，叨叨完最後壹句就重新開始拉著別人說話，“反正下周聽說有研學活動，兩天壹夜，兩人壹間房。”
　　謝筇總算從不絕於耳的噪音裏解脫出來，看見江樓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悄悄把椅子往邊上挪，警惕地問：“妳幹嘛？”
　　“不幹嘛，”椅子又被不客氣地拉回來，江樓拿筆敲了下他的頭，幫壹臉緊張的謝筇把課本掏出來，“別玩了，給我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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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幾天研學的事情就發了通知單，謝筇對上面寫著的什麽“引導學生關註社會，開闊視野”之類說得天花亂墜的句子不感興趣，唯壹吸引他的就是當地的遊樂園。
　　“我要玩過山車。”
　　謝筇實在是過於激動，江樓問他：“什麽時候對過山車這樣感興趣了？”
　　謝筇偷偷轉頭瞄了謝祁壹眼，怕被抓包似的又馬上轉回來，玩著自己的手抱怨：“小時候想玩結果身高不夠，後來謝祁壹定要說不安全，攔著我不讓我去玩……”
　　“如果我也覺得危險呢？”江樓故意反問他。
　　少年笑得恣意，神情都像在蜜糖做成的漿裏浸泡過，帶著嬌縱的甜味，江樓想要去舔幾口，再把人慣得更加任性。
　　“可我知道妳不忍心看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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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回宿舍江樓就把謝筇堵在墻角，謝筇以為對方又要精蟲上腦，使勁把人往外推，哪知道江樓只是揉亂他的頭發，告訴他：“每個班研學的房間分配由班主任和班長排，妳想和我壹個房間，還是和妳哥？”
　　謝筇看了壹眼正在看書的謝祁，又看看眼前的江樓。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點開自創建之後名存實亡的三人群組——兩個人嘴上答應的好聽，暗地裏也不知道在較什麽勁，偏要私信壹條條地轟炸。
　　江樓就看著謝筇手指準備在骰子的動畫表情上按下去，又擡頭補充壹句：“奇數和妳，偶數和我哥。”
　　看著頁面上的骰子慢悠悠在“6”上停下來，他草率地決定下來：“所以……和我哥壹間。”
　　謝筇提到謝祁時總是忍不住要笑，就像在他們的三人關系裏談了壹場兩個人的戀愛，江樓覺得自己應該不滿，借著情緒讓謝筇不要忘記他的存在。然而謝筇對著他毫無保留的姿態卻讓他半點也不舍得遷怒，只要對方那雙無辜又勾人的眼睛看著他，那些情緒就隨著眼下壹顆紅痣而煙消雲散。
　　“那是不是應該補償我？”
　　額頭碰著額頭，謝筇聞見煙味，蹙著眉說：“下次不許抽煙了，不然屁都沒有。”
　　“嗯，都聽妳的。”
　　等兩個人終於不膩在壹起，謝筇第壹件事就是讓江樓把煙都交給他扔掉，接過江樓丟過來的煙盒，謝筇懷疑地看著他：“就這麽點？”
　　“不騙妳，就這麽點。”
　　專門把東西都扔進樓梯口的垃圾桶，謝筇又盯著表，到了十點就催他們睡覺，念叨著什麽“妳們不能這麽墮落，要養成好習慣”，燈壹關躺進被子裏，說了句晚安就閉上眼睛。
　　只留下兩個被謝筇的變化弄得莫名其妙的少年盯著天花板發呆。月光灑了滿室，從謝祁的角度能看見謝筇被照亮的側臉，嘴唇沒像過去那樣抿著，大概是做了什麽美夢。
　　細碎的光裏，謝祁看著他的弟弟，忽然不再幼稚，臉上的笑變多了，也愛管著他們了。就像在他無法了解的時間裏壹下子長大了，卻依然明艷而可愛。
　　謝筇就那樣站在他的心尖，像窗外月亮的彎鉤。只是前者他唾手可得，又舍不得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