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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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醉仙獻寶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7

  “妳,妳且換個地方!”尉遲蘭紅著臉,推了徐誌穹壹把,揉了揉桃子。
  她從李雪飛那廂新學了壹套槍法,進退攻守之間,頗為玄妙,且找徐誌穹來演練壹番。
  徐誌穹樂意奉陪,尉遲蘭知道徐誌穹修為比她高得多,且告訴徐誌穹莫要用氣機,只演練招式。”
  徐誌穹答應下來,可就算只演練招式,在徐誌穹看來,這套槍法的破綻也太多了。
  李雪飛覺得好用,那是因為她身段嬌弱,能充分利用對方輕敵的機會,出其不意獲勝。
  看到尉遲蘭的身段,對方壹般不會輕敵。
  徐誌穹趁著大師姐出槍,且繞到身後,在左邊肥桃上掐了壹把。
  大師姐吃痛,又覺得害羞,且回身用槍橫掃,徐誌穹閃身躲過,在右邊肥桃上再掐了壹把。
  接連被掐了好幾次,尉遲蘭槍法大亂,十幾回合下來,讓徐誌穹占足了便宜。
  尉遲蘭放下長槍,紅著臉道:“不練了,妳不是陪我學武的。”
  楚禾在旁道:“說的對,我也看他圖謀不軌,師姐,妳還是和我壹並練吧!”
  徐誌穹端正神色道:“師姐,我適才用心與妳操演,壹招壹式未曾留手,若是受些挫折,便要半途而廢,師姐才不是真正想要學武。”
  尉遲蘭臉壹紅,覺得徐誌穹說的有些道理,拿起長槍,繼續和徐誌穹操演,交手幾十合,尉遲蘭突然有些心得,且重新琢磨起槍法的招式。
  這就是和強者習武的好處,不知不覺之間便有長進。
  徐誌穹催促著尉遲蘭快些過招,尉遲蘭還在專心致誌思索。
  林倩娘突然跑了過來,對著徐誌穹耳語了幾句,徐誌穹趕緊去了正院,見梁玉瑤坐在正廳之中,默默看著手裏的請柬。
  “束王請我去他府上宴飲,妳說去是不去?”
  束王洪振基請粱玉瑤赴宴。
  不用問,這肯定是受了洪俊城的指使,否則洪振基不敢輕易和外邦之人來往。
  徐誌穹笑道:“他既來請,去就是了。”
  林倩娘皺眉道:“我卻擔心他不懷好意,可若是不去,又不知該如何推脫。”
  林倩娘說的對,對方肯定不懷好意。
  按照千乘國的習慣,正式的場合不做正式的事情,而吃飯這種場合不那麽正式,正是他們做正事的時候。
  關鍵洪振基要做些什麽?
  無非就兩件事,壹是郁顯皇的事,二是粱玉瑤的事。
  他想讓粱玉瑤轉變對業關的態度,也有可能直接威脅粱玉瑤的生命。
  以此來看,不去赴宴確實是明智之舉。
  但這既然是洪俊城的想法,推脫過壹次還有下次,與其這麽糾纏,還不如這次就把事情解決了。
  徐誌穹道:“不必推脫,我隨公主壹並前往。”
  梁玉瑤也是同樣的想法:“倩娘也去,若是他再提起郁顯那老皇帝,妳且幫我支應兩句。”
  事情說定,梁玉瑤命人備了些禮物,次日黃昏,前往束王府赴宴。
  宴席設在前廳,眾人分桌落座,束王料定徐誌穹會來,把賓客次席早早留給了徐誌穹。
  大家都是熟人,簡單寒暄過後,洪振基宣布開席。
  徐誌穹見慣了束王的奢侈,自然也不會辜負了滿桌珍饈,且敞開襟懷,盡情受用。
  酒過三巡,束王擊掌三聲,十名舞姬走到大廳中央,隨歌起舞。
  按照皇室禮儀,梁玉瑤舉杯小啜,靜靜賞舞。
  徐誌穹也不再吃喝,註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舞姬身上。
  洪振基這眼光不錯,舞姬選的出類拔萃,從臉龐到身段,個個無可挑剔。
  而且這舞跳得並不像鶯歌院那麽高雅,舞姬們良心顫動,肥桃輕擺,跳得挺平易近人的,看著嬌美的舞姬,再想想洪振基起大罵勾欄時的樣子,徐誌穹越發佩服束王的這張臉皮。
  林倩娘無心賞舞,她只覺得洪振基行為反常。
  從開宴至今,洪振基說的都是客套話,和郁顯皇相關的事情,壹句都沒有提起。
  難道是此前多慮了?洪振基當真只是想請梁玉瑤吃頓晚宴?
  正思索間,燈燭瞬間熄滅,大廳壹片漆黑。
  梁玉瑤壹驚,身後兩名紅衣使,龐佳芬、石艷茹按住劍柄,準備拔劍。
  徐誌穹神色淡然,借著些許夜色,他能清晰看清大廳裏的每壹個人。
  洪振基身邊還是那幾名護衛,沒有變化。
  粱玉瑤身邊暫時也沒有變化,沒有出現刺客,也沒有出現法陣和機關。
  洪振基突然搞這麽壹出,目的是什麽?
  徐誌穹把視線轉向大廳中央,原本十名舞姬,突然變成了十壹個。
  多出來的那個人非常特殊,和其他舞姬相比,身形很不圓潤,雖然瘦削,但棱角分明。
  這是個男人。
  徐誌穹從容的看著那男人,看著他在舞姬當中跳著剛健又略顯淩亂的舞步。
  洪振基拿起酒杯道:“此乃我門下舞伶,獨創的《醉仙獻寶》,還請玉瑤殿下,不吝指教。”
  原來是醉舞,難怪腳步恁地詭異。
  那男子壹進三退,腳步先快後慢,卻始終在樂曲的板眼掌控之下,足見其技藝精湛。
  他懷中突然多了壹柄燭臺,熒熒燭光剛好照亮了他的臉和身邊舞姬模糊的輪廓。
  粱玉瑤瞇了瞇眼睛,想看清那男子的臉。
  男子身形變化極快,手中燭火隨腳步變化而上下翻飛,光影變換之間,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呼!
  壹陣寒風乍起,略帶陰冷,又有些許殺氣。
  龐佳芬左手片刻不離劍柄,石艷茹做好了準備,隨時沖到粱玉瑤近前擋刀子。
  燭火翻滾之間,大廳忽明忽暗,那跳舞的男子似乎要用幻術。
  洪振基突然對粱玉瑤舉杯道:“玉瑤殿下,運侯,咱們共飲壹杯!”
  粱玉瑤拿起酒杯,神情略顯慌亂。
  徐誌穹提起酒杯,剛剛送到唇邊,卻見男子手中的燭火猛然騰空,隨即飛向了粱玉瑤。
  石艷茹擋在了粱玉瑤身前,龐佳芬俯下身子抱住了粱玉瑤。
  徐誌穹看著那火焰的走向,猛然把視線轉了回去。
  他意識到這火焰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男子。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燭火吸引過去,所有人都忽略了那跳舞的男子。
  火焰在粱玉瑤面前,變作壹團火球,當即消失不見。
  而那男子猛然起身沖了過來,沒有沖向粱玉瑤,他沖向了徐誌穹。
  徐誌穹沒有急於做出應對,躲過這壹擊並不難,真正難以防備的是對方的後手。
  不能貿然躲閃,否則會中了對方的陷阱,他操控起鴛鴦刃,準備招架這壹擊。
  不期那人走到近前,戛然而止,大廳之中,燈火突然亮起,壹片通明。
  眾人看著徐誌穹。
  徐誌穹正擡著頭看著對面的男子。
  男子也正回望著徐誌穹,龐佳芬只看了那男子側臉壹眼,隨即加了把力氣,繼續緊緊抱著公主。
  “悶,悶住了,悶死我了……”
  龐佳芬是個有良心的,這下可把粱玉瑤悶壞了。
  粱玉瑤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透了壹口氣,看了看那跳舞的男人,險些又鉆回龐佳芬的懷抱。
  這男人生的極其醜陋,壹雙純圓的眼睛,長短和寬窄壹致,只有眼白沒有眼仁。
  雙眼上邊沒有眉毛,眼眶之下,反倒生了兩撮黑毛。
  鼻梁塌陷,鼻頭從中間壹分為二,不知什麽緣故,兩個鼻孔完全割裂了開來。
  沒有嘴唇,嘴角上有淩亂的傷疤,就像有人在他臉上用刀子生生開了壹張嘴。
  這個醜陋的男人,雙手捧著壹塊翡翠,擡頭看著徐誌穹。
  洪振基道:“《醉仙獻寶》,請運侯笑納。”
  徐誌穹還真就笑了。
  那翡翠有拳頭大小,種水極其珍貴,徐誌穹笑道:“謝束王美意!”
  他剛碰到那翡翠,忽見那男子壹笑。
  他這壹笑,原本醜陋的面容變得更加猙獰。
  壹股惡寒,自徐誌穹腳心湧上頭頂。
  與此同時,他感覺心尖壹顫,好像有什麽東西咬了自己壹口。
  “運侯,寡人準備的這份薄禮,妳卻看不上麽?”洪振基又催促了壹句。
  “哪裏!”徐誌穹拿起翡翠,收在了壹旁,“只因此物珍貴,因而多把玩了壹會。”
  洪振基笑道:“運侯若是喜歡,寡人明日多備幾份薄禮,再給運侯送去。”
  徐誌穹點點頭:“卻讓束王破費了。”
  徐誌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讓粱玉瑤很是緊張。
  “若是妳覺得不適,咱們這便回府吧。”粱玉瑤擔心徐誌穹中了毒,又或是中了什麽術法,回去找童青秋,應該能及時處置。
  可徐誌穹心裏清楚,這事童青秋處置不了。
  悚息!
  他剛剛中了悚息。
  這東西就像馬蜂壹樣,沒被馬蜂咬過的人,見了馬蜂會有些許害怕。
  但真正被咬過的人,只要聽到馬蜂的叫聲,就能壹身雞皮疙瘩。
  徐誌穹被咬過,從悚息觸碰他的那壹刻,他就察覺了。
  他低著頭,默默吃酒,與適才相比,精神差了壹大截。
  這不是裝的,這是中了悚息的正常反應。
  徐誌穹壹邊喝酒,壹邊感受著悚息的位置。
  剛才那個醜陋的男子,利用了徐誌穹壹瞬間的恐懼,把悚息種到了徐誌穹的魂上。
  他的技法用的非常純熟,至少是梼杌兇道的四品中修者。
  好在他不會用分魂之術,悚息只是留在魂魄表面,沒有留在兩魂之間。
  這些日子,在思過房裏反復錘煉,徐誌穹的分魂術精進了許多,他閉目片刻,調動意象之力,搜尋魂魄上的悚息。
  找到了,就在魂的前胸之上,那小蟲還很安分,緊緊趴著,壹動不動。
  徐誌穹把自己的三魂在身體內分開,把原本在魂魄表面的悚息取了下來,放到了天魂和人魂之間。
  這不是糟蹋自己麽?
  他原本可以調動意象之力,把悚息取出來,如今放到兩魂之間卻要作甚?
  不僅放在了兩魂之間,徐誌穹還用懸囊竹在悚息上做了壹個懸囊。
  如果粱玉瑤知道徐誌穹此刻在做什麽,肯定被他氣死。
  看徐誌穹低頭閉眼,半響不作聲,洪振基舉杯道:“運侯,再飲壹杯!”
  徐誌穹睜開眼睛,舉著酒杯,雙眼看著洪振基道:“謝束王盛情。”
  看著徐誌穹蒼白的臉色,洪振基的嘴角微微上翹。
  徐誌穹盯著洪振基看了好壹會,臉上始終帶著真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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